我魄已随肉体而去,我魂却依旧在云水之间。当东山的初日射向东海之滨,我的灵早已化身。在山间,在云间,在大海,在烈阳,在漳水之阴......待石击云山穿东海,无海水流任东西,我自精化阴阳任南北。

故事“精卫填海”在中华文化系统中可谓妇孺皆知。其为上古神话传说,其文出自《山海经.北山经》,书中有云:“又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埋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海。”文中所言,精卫为中华人文始祖之一炎帝之女,因游东海被水浪淹死,其精化鸟,而衔石填海。

因精卫为英雄后裔,因此其身自带英雄光环。所谓“精”,乃人之脱离肉体之魂,与依附于人肉体之魄形相对应。由人去世后的灵魂所变之精灵,自是灵魂拖世之结果。而“卫”即为护卫之意。

如此小鸟却衔石填海,自有宏伟之胸怀,具有坚韧不拔、不畏艰险的精神气质,同时具有与其父亲一样无限的英雄主义精神。精卫之故事不在情节本身,而是故事所反应的文化基因。精卫就像是一“图腾”,给予意志主题生命无限的可能,让人从肉体的沉醉中醒来,用灵魂来生活。

许亨的玉雕创作即让精卫的故事脱离了文本,试图去探寻精卫图式的象征力量,展开双翅翱翔于空,造型简洁,身体各部成线形,翅膀坚强,身体精巧却厚重。她昂头飞翔,性格刚毅、单纯、自由,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之鸟,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他的翅膀。这就是现代艺术中“少即是多”的魅力。

此次作品将传统复杂的工艺变得简洁,让“精卫”本身的形式美感去烘托自身性格,而非运用文本的情节。无拘无束的造型,简洁、精巧而不失厚重的形体,让有限化成无限,让造型变成永恒,让信念变成大海,让精卫图式变成永恒的生命向往。

鸟身采用的是传统金银错的手法,错金银本是一种高贵而精巧的装饰手法,但是在这里,工艺不仅仅是一种高贵。那金银相错的色泽,让高贵中透漏一种神秘,让原本柔弱的小鸟变成身披盔甲,化身英勇,化身战士。那一根根金银羽毛,就像是战神马尔斯铠甲的鳞片,能阻挡万千的侵袭。这种充满现代感的装饰手法,不在仅仅是对形式本身的追求,更是赋予了形式本身温度,比起繁缛的雕饰而言,那简洁的羽毛片,看似是金属的质感,但配着具有英雄气质的精卫,变得更具有人文温度。

对,那就是她的灵,即使化作小鸟,也要让翅膀如铠甲般硬朗,迎风翱翔。那就是她的肉,即使是如恒河之沙的颗粒,也要去阻挡来自喜马拉雅山的洪水。当炎帝的文脉流传到精卫,当精卫的图式悬挂于心胸,那不再是一种装饰,而是千年前的回响,是灵与肉的纠缠,是神秘力量的召唤,是“图式”生命价值的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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