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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达题字 汶洋石仙鹤扁章

宋代陈岩肖《庚溪诗话》中说:“众禽中,唯鹤标致高逸。”白鹤曼妙的身姿、清亮的鸣啸、飘举的动态,常令人怀想精神高蹈的隐士、德行懿善的儒士,所以从文化意象而言,它是士人自我投射的理想化人格的化身,孤瘦、高标而遗世独立。

这样自由美妙的生灵自然颇得文人偏爱,白居易有《池鹤》诗:“低头乍恐丹砂落,晒翅常疑白雪消”,展现了丹顶鹤优雅灵动的气质和超然世俗的高洁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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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丹作银包金善伯洞石仙鹤薄意章

在传统文化中,鹤有着极重要的地位,皇家视“鹤”为祥瑞,在吉祥鸟中地位仅次于凤凰,一品文官的官服采用瑞鹤为图案,白鹤缭绕祥云飞舞,直上青云九霄,故鹤又有“官居一品”的寓意。

而人们一贯称“鹤”为“仙鹤”,在道教的神仙世界里,它是仙人的驾乘和侣伴,《相鹤经》有云:“盖羽族之宗长,仙人之骐骥也。”有时鹤也作为仙人的化身出现,“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所以人们把鹤称之为“仙羽”、“仙客”、“仙骥”,寄托着人们对永恒长生的神仙境界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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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世斌作 田黄石松鹤薄意摆件

寿山石雕中最为常见的“鹤”题材,当属“梅妻鹤子”。梅妻鹤子的典故想必大家耳熟能详,传说宋代诗人林逋性好孤僻,既无志于谋求功名,亦无意于娶妻成家,惟喜在园子中植梅养鹤,自谓“以梅为妻,以鹤为子”,此后“梅妻鹤子”便被人们引为佳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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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举作 田黄石梅妻鹤子薄意摆件

这类题材在寿山石雕中多以薄意、圆雕进行表现,通常采用一人、一梅、一鹤或双鹤的简练构图,梅之潇洒劲拔、老者之超逸神采,与白鹤或展翅盘桓或悠然引颈或低昂栖息的姿态,构成一种自然的场景过渡和画面张力,三种物象高低错落、彼此呼应,既传达出清淡闲野的意境氛围,又将士人的高雅品性寄寓其中,给人以层次丰富的审美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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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懋介 都成坑石 梅妻鹤子摆件

尤值得一提的是,人、鹤、梅这三者在作品中的布局亦相当有讲究,对于何为主、何为辅,以及画面虚实、疏密、藏露关系的处理,雕刻家在创作时亦显现出各自的差别来,当然,石材本身的石形、石色更是影响到创作布局和构图的一大因素,譬如师卿所作的梅妻鹤子薄意章,可谓是“依石而作”的典例,这件荔枝洞石石上部自带一抹红色尤为适宜巧雕艳丽的梅花,因此在主画面中,梅之形态,并非依照梅树一贯老树虬曲、枝干嶙峋的形态而作,而只裁剪三两枝从印章顶部伸延而出,极具“虚实相生”的留白意韵。清白通透的章身则刻画须髯蔼蔼的老者、优雅飘逸的白鹤,以石材之纯洁表现品性之高洁,可谓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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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卿作 新性荔枝洞石梅妻鹤子薄意章

鹤通常还与龟、松等意象进行组合,譬如松鹤延年、龟鹤遐龄等,松树万古长青、龟鹤福寿延绵,都是老来弥健、延龄增寿的象征,所以也常用来向长辈祝寿贺福,以表孺慕之情。

在此类作品中,粗壮嶙峋、亭亭如盖的老松下,立单鹤一只或双鹤一对,松与柏相对,或与梅竹互掩,显现出画面的生机盎然。鹤作展翅欲飞之态,或俯喙啄食之状,鹤的形体勾勒精细,尤为强调曲颈线条的优雅弧度,以及爪趾抓地的质感,相当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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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举作 高山石松鹤延年薄意方章

古往今来,人们在鹤的形象上,始终寓托着对自由自在的生活状态的期冀——古代士人弃置功名、辞官燕居,寻一处山林丘壑,筑一方园囿泉池,将之作为生命和精神的最终归宿,“云深松老,方知鹤梦之悠闲”,是何等逍遥的境界啊。

而如这般心为形役、案牍劳形之我辈,又何尝不想抛却俗务、逃脱尘网,甘当个“结庐孤山,棹舟溪畔”的“闲云野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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