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玉雕抒怀,文气渐重

顾铭的玉雕作品因富于文人情趣,受到玉界专家的赞誉。顾铭作品中自我审美的表达,反映出当代玉雕创作对中国传统文化审美情趣的表达,一股尚文之风扑面而来,具有强烈的时代特征。

扬州玉雕可谓百花齐放,精品不断。后起之秀不断涌现,玉作风格讲究精工细作之外,文气渐重,题材方面亦不仅局限于传统吉祥如意,长寿多子、恭喜发财、富贵连连这些近乎白话的题材上,而是在玉雕创作中,求意境,于玉石中见“新世界”,在迎合人们尚玉心理的同时,玉雕师自身开始注重自我审美的表达,并引起观者的共鸣。


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玉雕作品更加关注于中国传统文化审美情趣的表达,特别是受到了文人画的影响,当代扬州玉雕优秀作品往往成于工巧,胜于意境,一股尚文之风扑面而来。

作为扬州玉雕少壮派领军人物,顾铭作品已然显露出“文人山水”的气韵。在他看来“玉雕作品不仅仅是一件工艺品,而是能够抒发个人感情,表现个人好恶”。

他的作品黑白料山子《月夜泛舟》即表现出对寄身山水、无拘无束自由畅快的好感,而月夜的一次激流直下,“风烟俱尽,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既惊险又刺激,好不畅快淋漓,而画面中人物的宽衣长髯,惯看秋月的神态,又很难不让人产生这样的嗟叹,“这是不是作者自己呢?”

观者为作品所表露出的自由畅快而产生共鸣,最终得到美的体验。这种体验,源自民族的文化记忆,更频繁出现在无数中国文人的文章、画作中,即如““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诗句,如画如氤,飘渺淡远,却单为一个“雅”字。

这大概便是中国画审美意境中所说的“意相”, “虽一点一拂,亦莫不饶有情趣,含蓄无限之境意,使人百看不厌”,于是意境油然而生,气韵生动。

借鉴文人画,味在藏与露

顾铭的祖父顾伯逵是民国名士、著名的画家,其画作在当今收藏界早已价值不菲,其少时跟随镇江金山寺画僧竺仙云游四方达十数年之久,兼收石涛、板桥、伯年等名家之长, “搜遍奇峰打草稿”的人生经历,为其根基深厚的传统文人画的风格奠定了基础。

顾铭玉雕艺术风格的转变及形成,不能说不受此影响。因此在顾铭早期玉雕创作过程中,对于中国画技法的兼收并蓄已经受到其父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顾永骏的特别关照。比如画面的构图。

山籽的构图讲究虚实的对比。虚空间就是大的块面,实空间就是物象。如何在虚实之间缔造耐人寻味的意境?我们看到在顾铭的虚实对比中实际上大量借鉴了“中国画的黑白对比”。

以《放鹤图》为例,近景、中景、远景都有。远处的山峰,还有深壑,但是画面并没有做满,后面的山峰就一块大的光面,不仅形成了整个画面透气之处,更为飘渺旷远意境烘托了氛围。

傅抱石曾在《中国国民性与艺术思潮》中说道,“中国画是含蓄的,中国画家的惟一的目的,是如何找掩护,不像西洋画一目了然。”

山籽亦讲究“藏与露”,一条直线,贯穿整件作品,中间必定要有一朵花或者一朵云遮盖一下。这大概是中国文人的习惯,“未交待处却内涵丰富,点到为止,留有韵味”。

技艺上的传承,为顾铭玉雕作品的创作提供了帮助。而中国文人画一向追求自我情感的抒发,特别是文人山水画,更给了无数文人士大夫以寄怀。

以玉雕做山水,从写实到写意

“自古画者多性尚闲适,以萧疏洒落为士子之美德,故近世画风,专以写意为丹青之能事,重神韵而不重形式,非不知形式之为贵也;而是在形似之外还有更深之处,就是"意境"。

在不断的创作过程中,人生阅历的积累,审美情趣的渐趋成熟,顾铭的山子雕越发有了“文人山水”的味道,因此也就有了从写实到写意的风格转变。

这样的转变,同样迎合了受众对传统文化越来越高的需求。在现在的玉雕市场,人们的需求已经不再是“产品”,而是产品本身所蕴含的文化,“它是什么,有何出处,它表达了什么?”

在下午的闲暇时光,顾铭会和父亲探讨作品的创作。对于过去的作品,父子二人经常会表示出“否定”的评语。“这件作品工做得太满了”,“这件作品画面有点碎了”,“这件作品线条还应该再简练一点”

艺术的感觉稍纵即逝,顾铭与父亲的探讨,是在穷极所有的可能,呈现美得极致。

在这样的评语中,他们开始有意识的用一种很玄妙的东西评判作品,那就是感觉。这种感觉“敏锐”、“细腻”,侵染着浓浓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味道,亦透露出创作者自己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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