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玉雕艺术中,人物雕刻非常多见,男女老少形态各异,神仙鬼怪各有千秋,王公平民花样百出,在人物题材这方面,玉雕似乎也不能再突破了。但艺术的探索总是无休止的,所以有声有色的京剧走进了美玉的静态世界。像一块石头被投进湖水里,激起阵阵波澜。

京剧脸谱的艺术也是起源于生活,最后高于生活,它浓墨重彩的图案设计是对实际生活中各类人物情绪、性格、外貌的放大,这种夸张、形象的描写,也是京剧脸谱的依据来源。如关羽的丹凤眼、卧蚕眉,张飞的豹头环眼,赵匡胤的面如重枣等,所有这些特点,都被京剧化妆吸取下来,在舞台上的表现尤为明显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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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玉雕师王哲的作品(图源网络)

中国京剧中的脸谱据说源自北齐战神——兰陵王高长恭,虽然他勇武过人,但因为容貌俊美,他觉得自己不足以威慑敌人,提升军队士气,因此总是会戴着狰狞可怖的面具出战。齐人仰慕战神风姿,所以模仿他的动作,编成舞蹈,配以歌曲,而这就是后世我们所熟知的《兰陵王入阵曲》。唐代将之发展成了歌舞戏,称之为大面。演戏时,演员需要头戴面具,载歌载舞。后世的戏曲脸谱,受到这种歌舞戏的影响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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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雕师谭新月的作品(图源网络)

脸谱不仅突出了人物的视觉形象,而且能体现出普适的社会价值观,忠奸、善恶、美丑,一目了然。脸谱这种夸张的构图、明快的色彩、鲜明的寓意,使得这一艺术形式常被借鉴。因为脸谱图案式的构图已经将艺术美中的对称、均衡、变化、统一、节奏、韵律、动静很恰当地运用了起来,在符合人物性格特点的前提下已然做到繁简相宜、夸张有趣,这蕴含了无数人在漫长时间里智慧的结晶,是被千百年历史造就的、万中无一的设计图。

但是要说脸谱艺术最让人拍案叫绝的还是色彩的运用,而玉石又没有这样艳丽丰富的颜色,又要如何表现脸谱的艺术呢?这就很考验玉雕师的艺术修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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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雕师范同生的作品(图源网络)

玉雕脸谱,重在抓其神韵,去描绘脸谱的层次感,也可以利用天然的皮色去勾画特点鲜明、情感浓烈的人物。莹莹白玉上那红褐色的脸谱,往往被雕得五官深刻,眉飞色舞,毛发张扬,气势雄浑,因为颜色对比鲜明,总会给人以呼之欲出的错觉,其视觉感受比舞台上看真人还要更加富有冲击力。

由此可见,脸面之一隅,可以描绘多少事物,可以承载多少情愁,而脸谱艺术以其高度概括的手法,将人物的形象、性格、品质了然于方寸之间。以玉为载体,以京韵为神魂,这也许正是玉雕脸谱题材最吸引人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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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雕师卞宇杰的作品(图源网络)

参考资料:

《制玉者说》 吴秋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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