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回族,此书通篇围绕“玉”这一器物展开,“回族人”韩子奇的一生,琢玉,卖玉,护玉,守玉,爱玉。他视玉如命,最终却在病痛中被抢走了所有的珍藏,一生的心血。
除此之外,全文用不小的篇幅描写了回民族的风俗习惯和宗教仪式,简直是一本回族人日常生活的“百科全书”。
古都京华老字号玉器行“奇珍斋”的梁亦清,原是回族底层的琢玉艺人,他家有两个女儿,长女君璧和次女冰玉。流浪儿易卜拉欣被“玉雕”的魔力摄住魂魄,在和吐罗耶定巴巴前往麦加朝圣的途中突然改变方向,留在古都北京学艺,拜梁亦清为师更名韩子奇。
师徒两人为一件订货劳作,这是专做洋人买卖的“汇远斋”定做的“郑和航海船”。耗时三年,精雕细刻将在中秋佳节完成。不料梁亦清突然晕倒在转动着的玉坨上,宝船被毁,人也丧命。为了抵债,梁家将奇珍斋转给落井下石的汇远斋老板,韩子奇则为了报仇潜伏到“汇远斋”当了学徒。
三年后,他学有所成,回到奇珍斋娶了长女君璧,决心重振家业,十年之后名冠京华,并获得“玉王”称号,又得贵子取名“天星”。为庆贺孩子白日,韩子奇当然要庆祝一番。但不是大摆筵席,而是独出心裁地在新居搞了个“览玉盛会”,以玉会友。
蒲绶昌简直不敢再往下看了,前边是元代的青玉双耳活环龙纹尊,白玉双耳礼乐杯,青玉飞龙纹带板,虽是仿古制品,却不泥古,碾工细腻精美,自有元代风貌;宋代的玛瑙葵花式托杯,白玉龙把盏,青玉狮子坠,在玉料的选择和对天然色彩的处理已经相当巧妙,正是清代“分色巧用”的先河初开。 历史浓缩于咫尺之间,蒲绶昌随着韩子奇在琢玉史的长河中溯流而上,转眼间从宋跨入了唐。唐,是中原和西域频繁交流的时代,那几枚带板上的人物和玉珮上的飞天使人眼花缭乱,仿佛听到了盛唐宫廷中的笙萧鼓乐、丝绸之路上的鼙鼓驼铃。蒲绶昌像进入了梦境,脚踏了云雾似的在艺术珍品前飘荡,任凭飘荡到哪里吧,一切都让他陶醉!
之后日寇侵华战争爆发,韩子奇担心玉器珍品被毁,遂带上自己一生的珍藏,随英商亨特来到伦敦。妻妹冰玉因情感受挫,执意离开,便不顾姐姐反对,与姐夫一起前往英国。身处异乡,战争的残酷使在绝望中生存的二人相爱,并生下私生女“新月”。战后一同回国,姐姐君璧不容母女俩,冰玉决定带女儿远走他乡,韩子奇苦求,终于留下女儿。
新月逐渐长大成人,纯真,善良,美丽。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总是感觉疼爱自己的父亲和与自己莫名生疏的母亲之间有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19岁,她以优异成绩考上北大西语系。上学后与刚刚大学毕业的班主任楚雁潮产生了美好的爱情,二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共同的思想,只可惜楚雁潮是汉族,满汉不能通婚,被梁家人尤其是君璧强烈反对,子奇虽心疼女儿,却也无可奈何,但他们的爱情却在阻挠中愈加炽热。
“不害臊!”韩太太愤愤地推开她,“亏得你病成这样儿,心还这么花哨!哼,想嫁人?那好哇,要是为主的能给你这条命,我就快快地找个回回人家打发你走,倒也省了我的心了!”
“我受了你一辈子,还要接茬儿受你女儿的吗?我倒是造了什么孽?让她这么锉磨我,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病病恹恹的,全家伺候着都不成,还没忘了犯贱!这是从哪儿传下来的贱根儿啊?……”
而哥哥天星也因母亲的心计所使,没能和自己喜欢的同事结婚,而是娶了新月的同学,虽然抱憾终身,但夫妻二人还是互敬互爱,携手一生。
新月红颜薄命,因严重心脏病加上感情受挫,得知自己真实身世以后,不幸逝世,楚雁潮及新月一家悲痛欲绝。文革时期,韩子奇一生珍藏均被红卫兵洗劫一空,他在去世之前幡然醒悟,终于看透过往一切,并且说出一个在心底埋藏了数年的秘密——他并非回族人。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啊!
多年以后,冰玉终于回国,但一切都也已经物是人非……
这本书是以两条主线分开叙述,一条是韩子奇,一条就是女儿韩新月,直到文章后部分,作者才将新月的身世之谜缓缓揭开,最巧妙的是,在讲述新月这条主线的时候,全文不曾提到“韩太太”的名字,也曾一度看得我抓心挠肝,几乎不能肯定她就是当年那个思想单纯的“君壁”,新月和楚雁潮的感情也深深感染了我,只可惜,一切都随风消逝在历史的河流中。《穆斯林的葬礼》,值得一品的好书!
梁冰玉在琴声中久久地位立,她的心被琴声征服了,揉碎了,像点点泪珠,在这片土地上洒落。天上,新月朦胧;地上,琴声缥缈;天地之间,久久地回荡着这琴声,如清泉淙淙,如絮语呢喃,如春蚕吐丝,如孤雁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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