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八年前,我曾以“有书才识津乡玉”为题介绍过王金厚先生第一本描写天津玉石雕刻的专著《玉海津澜》。时隔八年先生又与津门作家李少宗先生合力推出了《琢磨》这本记录津派玉雕印迹史痕的新书,令人振奋!这不仅是天津玉雕界可喜可贺的一件大事,也给中国玉雕史增添了浓重的一笔。

《玉海津澜——天津玉石雕刻大师名家》封面

我有幸以门外人的视角先行拜读了这本专著,粗读一遍就觉得眼界大开,开卷有益。这本书以通俗可解的文字详尽介绍了天津玉石雕刻自元、明、清及民国初期至新中国建立以来的发展踪迹、业态变迁、代表人物以及佳作赏析,传达给读者一个多彩而立体,完整又真实的“津派玉雕”的概貌。同时以大量的图片和史料从学术研究的高度给“津派玉雕”确立了一个应有的定位。

《琢磨》一书,首先给我的感觉就是书名起的高妙。你看,“琢”有俩音俩解,一读为“zhuo”,做“雕刻”讲,而且是专用于玉。二读为“zuo”做“思考”讲。与“磨”字组合为“琢磨”时,其一指明玉石雕刻的工艺特性;其二引深了对术业的思索与考虑。这也是作者寄希望于它给读者的双重内含。

其次,附题标为“津派玉雕印迹史痕”,想来也是经过琢磨和推敲的。天津筑城建卫六百余年,由于历史的原因,元明清时代有关玉石文化的文献资料极为罕见,虽有后来的考古发现可以上溯至远古,却终究对天津玉文化的形成没有一点可查可考的文字遗存。天津玉石雕刻的发生发展有赖于所处地理位置和社会历史以及文化传承。所以本书在“风云沧桑”单元中依据津城的演进过程、所处地位、经贸兴衰、时局变化、民风民俗等等天津近代城市史料旁证出天津玉雕业的初始状况。故将其概括为“印迹史痕”是极为恰当的。这也说明书作者求真求实的严谨文风和科学态度。

由此,让我联想到作者之一的王金厚先生。他自天津工艺美术学校毕业的青年时代就投身到天津特种工艺行业。起初在工艺美校做美术教师,后来历任天津特种工艺品厂厂长,天津工艺美术研究所所长,天津工艺美术学会副会长 兼玉文化专业委员会会长,中国工艺美木学会玉文化专委会副会长,中国玉文化研究会理事,中国玉文化研究会玉雕专委会副会长等职。而且还是中国玉石雕刻百花奖评委、中国玉雕艺术评论家、《中国玉雕艺术》丛书主编。从业五十年的光阴一路走来,他对天津乃至国内玉雕界的人员组成、专业水准、工艺特色、创作成就、业态现状和存在的问题等等,可以说了如指掌,稔熟于心。因此他对天津玉雕业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萦绕于怀,不惜心力,由然而生发出一种历史的责任感。早在多年前就萌生了编撰一本记述津派玉雕发展过程的书籍,把沉默冷寂的天津玉文化告诉给社会,告诉给后人。宣传津派玉雕,弘扬天津的玉文化成了他晚年要努力实现的一个夙愿。

自2017年起,王金厚先生在繁忙的书画组织活动之余,就携手作家李少宗先生开始搜集和采访相关资料与图片,动笔撰写书稿。由于上世纪九十年代企业改制,原来聚拢玉雕艺人的工厂解体,人员流散,相关档案资料的搜寻,有关人物的采访 成了起始工作的一大难题。他俩迎难而上,查流向,找线索,发动一切可用之机“海里捞针”、“沙里澄金”。特别是李少宗先生依仗比金厚先生年轻几岁,除了写作之外东跑西颠,登门入户访问、座谈……二位先生可谓千辛万苦,带着使命,怀着初心,历时两年撰文十万余字,收集照片二百余张,攒起了初稿。后经修改整理,完成了这部七万多字二百多幅插图的大作。

《琢磨—津派玉雕印迹史痕》内页。

《琢磨》全书共分七个单元,分别以风云沧桑、艺术品质、历史高峰、文脉光点、实践感悟、薪火相传、精品集萃为题,完整,立体,真切地展现了“津派玉雕”成长演进的全过程。而且层层递进,使读者随着他的发展脉络激荡起心灵博动的共振。我特别注意到“历史高峰”和“文脉光点”的章节中记述着新中国成立以后至上世纪八 九十年代,天津玉雕在发展中欣逢前所未有的大好局面,玉雕生产在规模、质量、设备、销售各个方面都达到了历史巅峰,本来悄无声息的“天津玉雕”横空出世,在国内评比中崭露头角,频频获奖,进入了与北京、上海、扬州比肩的“中国四大玉雕重镇”。也正是那个时期,天津新中国玉雕第二代传人,在前辈的传、帮、带中成长出一批中坚力量。这正是津派玉雕绽放春晖的一段光荣历史。

九十年代末,由于经济体制和运营方式的转变,由玉雕匠人们创建的各种民营作坊取代了过去工厂化的管理,当年的“中坚力量”或沉潜于民间巷陌,或南下北游离津改道。他们虽然可以灵活经营 放手创作了,却也感到缺了些什么。善于低调行事的玉雕大师们埋头创作, 悄然赚钱,却似乎让人看不到“津派玉雕”的一个整体形象。令人琢磨不透了。然而,《琢磨》一书的问世,如划过一道阳光,又让我了解到“津派”玉人依然在默默地探索着,进步着,只是变换了生存方式。他们靠着自己的实力创建起自己的工作室,秉承着津雕的风格 创造着新品,培养着新人。这其中令人欣喜的是,天津蓟州叠层石雕近年以其独特的魅力跻身于玉石雕刻的优胜行列。

蓟州的叠层石,形成于距今8亿至18亿年元古界中晚期,它虽不属于玉材,但其色彩丰富,势相交错鲜明,呈现出绚丽斑斓的特点,极适于艺术品的雕刻。自上世纪80年代得以研究和开发应用。在诸位雕刻大师的巧妙设计和精雕细刻中佳作频出,成为代表天津艺术的“国礼”和玉石雕刻中的一朵奇葩。同时我们独有的自产石材也给津派玉雕开辟了一片新天地。

11月27日,天津“非遗”文化艺术类新书《琢磨—津派玉雕印迹史痕》研讨会在天津伯苓大厦举行。 

《琢磨》一书确实给了我们许多不曾知道也不曾琢磨过的知识和故事。粗略阅过恐说不到点儿上,也未谙个中滋味。我掩卷遐思:近几十年来,在提及“天津文化”之时,人们可以想到天津小吃的“三绝”,可以提到天津的年画儿和泥人儿,还可以阔谈天津的风筝、砖雕、木刻和地毯,唯独想不起天津的玉雕。其实,玉文化也是“天津文化”的一个部分,也是天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想,《琢磨》一书的问世也具有为“津派玉雕”起着“鼓与呼”的作用吧。

本土文化的宣传靠我们自己,从《琢磨》一书中发现,我们天津有与京、沪、扬并列“中国四大玉雕重镇”的昨天,我们有一支名家荟萃的玉雕大师队伍和一批承前启后的年轻工匠,我们还有得天独厚且蕴藏丰裕的蓟州上元叠层石资源,这都是我们进一步弘扬和发展“津派玉雕”的优势。这些也都值得我们的业界和我们的有关方面好好琢磨琢磨吧。

读罢《琢磨》还似意犹未尽,提到玉器似乎还需有民间收藏一块,和市场动态一块,这在天津“大码头”上也能占据一角。希望作者在后续写作中能有所论及。当然,瑕不掩瑜,正如此书面世座谈会上人们谈到的,她仍然是一本具有一定学术价值、史料价值、艺术价值的好书。他在总结了津派玉雕发展历程的忠实记述的同时也诠释并弘扬了天津玉雕界的“工匠精神”。做为作者向建国七十周年敬献的一份厚礼,更显现了他们响应习近平主席倡导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和“坚定文化自信”的担当精神。我向他们致敬!

11月27日,《琢磨—津派玉雕印迹史痕》研讨会召开。玉文化专家、《琢磨—津派玉雕印迹史痕》作者王金厚做主旨发言,介绍新书撰写、出版的历程及深刻感悟。

王金厚,中国玉文化研究会玉雕专委会副会长,中国玉文化研究会理事,中国玉雕艺术评论家,《中国玉雕艺术》主编,中国扬州八怪研究院天津院院长,原天津工艺美术学会玉文化专委会会长。

11月27日,《琢磨—津派玉雕印迹史痕》研讨会召开。天津市作家、《琢磨—津派玉雕印迹史痕》作者李少宗发言。

李少宗,天津市作协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国学研究会研究员,天津工艺美协玉石器专委会常务理事,天津南开区作协常务副主席。

11月27日,《琢磨—津派玉雕印迹史痕》研讨会召开。王佩翔在会议现场。

王佩翔,1948年生于天津。南开大学毕业。现为天津市美术家协会会员,天津市政协书画研究会会员,天津百中国画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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