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界盛传“只闻于泾工,不见于泾活”。中国玉石雕刻大师于泾从选料、创作设计到制作仍坚持由本人独立完成,每年创作的作品数量本来就少,大多被藏家雪藏,很少进入市场流通,公开拍卖的更是凤毛麟角。 于泾玉雕创作题材非常丰富,不仅仅以人物题材见长,动物件作品也有创作。他的动物件玉雕作品中,不管是大型的象到小手把件中的羊、牛、马、犬,甚至是水中的鱼、天上的飞禽等,都一定讲求肌肉与骨骼的关系。
于泾极善扑捉动物原始的温良天性,他的动物题材作品均放大了动物人性化的一面,呈现出拟人化的特征。 这件创作于2009年的“和田玉籽料牛气冲天摆件”,就是于泾动物件玉雕中的扛鼎之作。于泾采用其最擅长的圆雕工艺,将一块皮色佳美、玉质润泽的和田玉独籽,雕琢为一头蓄势待发的斗牛,气势威猛。 作者采取虚实结合的技法,注重刻画牛首,牛头稍向下,一对犄角向内弯曲,粗壮坚实;一对大眼分列两侧,眼珠滚圆;牛鼻向前突出,十分方正。牛身及四肢皆不事雕琢,虚化为之,融入到圆润玉料之中,从而保留了玉料料形及灿然皮色。 这件作品对于牛的主要结构与动态都能掌握准确,并且非常重视细节的处理,技法简练写实,刻划有力,造型生动形象,是以把玩、摆置之佳作。牛为敦厚勤劳之象征,是农家之宝。迨至今日,牛又被赋于牛气冲天之新含意,寓意各行各业各业兴旺发达之吉祥象征。 于泾:中国玉石雕刻大师。
这件《醉美人》由中国玉雕大师于泾先生创作于1999年,作品选取羊脂美玉为材,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仕女醉酒后的婀娜多姿。作品整体风格温润圆融、典雅飘逸;雕刻线条也极致细腻,在流畅中不失法度,在飘逸中尽显功力。 仕女右手曲肘,长长的衣袖飘然垂落,戴着玉镯的左手拿着酒杯,倾倒的杯中琼浆正向下流泻。
仕女头上高髻向下垂落,裙摆飞扬飘动,歪斜的头、略弯的腰与微屈的膝,构成了“S”型的立姿。造型圆润优雅,刻画细腻,衣纹线条流畅。 发丝的勾勒一如中国传统工笔仕女画细若游丝的风格,比真发更加细腻。这种比人的真发还细微的“补阴”手法,开始流行于上海的玉雕界。
仕女画以女性人物为主要描写对象,并通过塑造优美动人的女性形象来传达特定的艺术趣味和审美观念,是中国传统绘画中一个独立科目。它所形成的艺术传统一只延续至今,对当代的众多工艺美术作品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中国古代女子生活起居等诸多方面都受到严格约束,言谈举止大多拘谨矜持,也具有含蓄委婉的情感和文雅深沉的气质。 因此,传统仕女画大多在中和、平淡的笔法中,展现女性美,并着意揭示女性细腻内敛的内心情愫,更多地展现她们内在的品格风韵。传统仕女形象既集中了传统女性的共性美,也鲜明反映了中国传统社会客观形成并被普遍认同的审美要求。
静观这件作品的仕女形象,造型修长秀美,仪容清婉柔弱,风度优雅文静。作者通过丰富多变的线条,塑造出理想化的仕女形象,静中见动,含蓄中见婀娜。传统女性审美观众肤如凝脂为美,白玉籽料正是符合这一审美要求的材质。自古就有美人如玉的说法,曹植也在《洛神赋》中赞美洛神“转眄流精,光润玉颜”。以玉来表现女性光洁柔美的肌肤,形象恰当贴切,也更为这件仕女题材作品增添了恬静安详的清雅之美。 传统的工笔人物画构图通常只注重画面的平面布置,追求二维空间的审美趣味,很少追求画面立体效果、空间维度的延伸与纵深效果。
于泾的这件仕女沿袭了这一传统审美特征,从侧面观赏会出现颈部稍有威胁的现象,但他有追求立体美,作品转到特定角度这种现象则会消失,呈现给观者的是一幅结构和动态都十分准确的完美画作。于泾以材质为基础,细节处理精细,空白之处圆润光滑,在有限的空间中塑造了相得益彰的对比关系。玉质因此更显华贵柔美,作品也最终呈现出了温润厚实的雅韵。
酒在古代现实生活与艺术创作中,都具有审美意味,酒的意象杯赋予伤春、怀远、思乡、遣愁等主题。美酒千盅,引发了多少美丽动人的诗篇,“且致百斛酒,醉倒落花畔”正是古人高逸脱俗的雅习。醉是诗和酒交融的审美意蕴,在醉境中体味万物、寻求诗意,也是心灵的自远。 美人浅醉也是中国传统文化艺术中常见的表现题材。《贵妃醉酒》中,杨贵妃饮酒自赏,且歌且舞;《红楼梦》中,湘云醉卧花荫,香梦沉酣。迷蒙微醺的率直洒脱之态表露无遗。 醉态是形体的放纵,是心神与形体的随性而为,也是生命情态的一种表现。作品表现了一种醉的美态,传递了年轻女子的一缕愁思、一霎欢情,这种浅浅情思和淡淡愁绪也为作品增添了一抹绮丽色彩。 作者塑造了仕女悠然独醉的一个最美瞬间,呈现于观者的眼中,静默的玉雕之中蕴含着呼之欲出的动态之感。作者通过对人物形体、神情的准确把握,在静态的造型语言中表现出动态的体表形貌,留给观者遐思无限的朦胧意境和意蕴深长的含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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