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给我的最初震撼,来自一位平凡的老妇人。她去世7天之后,尸身仍然非常柔软。人们为她念经,将她洗净,捆在摩托车后座上送去天葬。秃鹫落下来,我看着她一点点地消失。汉地生活纠缠我的紧张、欲望、争夺,仿佛也跟着她消失了。
我是张永来,一名有点“轴”的玉雕师。做了二十年大件汉传佛像。
初入佛门 ●
2013年的我每天都处在艺术瓶颈期的苦闷中。自身、市场,都很难突破。机缘巧合下,皈依于甘孜藏族自治州历史悠久的热哈寺。我的师父江措上师,为我取名“玖美洛珠”,藏语意为“平安智慧”。在那里,我被最正统的唐卡艺术深深折服。今年是我学习唐卡的第五年。
每个元旦之后的三、四个月间,我都会和师父一起住在寺里。修佛,修唐卡。热哈寺所在的四川炉霍县,平均海拔有4000多米 。最初的一周,我每天嘴唇乌青,呼吸困难。住在没有暖气的木房子里,水要自己去山溪挑来,用高压锅才烧得开。所以当地人吃饭也很单一简陋,青稞面就着酥油,吃完之后把碗舔干净。
对我来说,唐卡最大的魅力就在于严谨:因为他首先是佛教圣物,是用来供奉和观想修法的,其次才谈艺术价值。随意绘制,不仅是破坏佛像美感的问题,更是对佛的亵渎与不敬。比例、颜色、仪态、配饰等等,来不得半点马虎。如果画错了,救人也变成了害人。
奇异的是,这种绝对严谨并没有导致死板,近千年来,一代代唐卡师父专注于不断地完善细节:灵动多变的线条、丰沛旺盛的情感、经久不衰的色泽,共同构成了唐卡的瑰丽与神圣。
其实很多题材用玉表现的效果比金属更好。比如观音菩萨的化身——度母。不同于汉传的观音以慈祥饱满为主,藏地度母外貌是秀美的少女,脸型上款下窄,白度母弓眼、鼻子直而尖,绿度母则是梅花鹿眼,鼻子稍圆润一点。玉石材质的温润,更适合表现度母的飘逸灵动。
黄财神、度母、佛祖是我画唐卡时最常练习的题材。这块料子圆润饱满,我首先便想到了黄财神。头上的大鹏金翅鸟,既是护法,也更衬托出黄财神的粗犷。
拿到这块浑圆的黄玉时,我非常喜欢,质地润洁,颜色纯净,重要的是几无杂质。我用了三个多月,将它雕成一尊欢喜佛,男身代表慈悲,女身则代表智慧。
花丝与玉雕一样并列“燕京八绝”,是我认为最值得收藏的传统工艺之一。受到故宫旧藏玉器的启发,在2017“天工奖”的作品《绿度母》中,我尝试运用玉石与花丝工艺的结合。这一次用黄玉及白玉来做,我认为更精致也更和谐。
我的师父说,我们传承的是护佑众生的佛像。你绘画时的虔诚与愿力,在佛像流通给别人后,既加持他人,也会变成你自身的功德。现在不论是在做玉雕佛像还是绘制唐卡时,我都会不停默念佛或菩萨的心咒。仿佛能够感到精神上的那种升华。感谢张永来老师提供藏区。图片文中5件玉雕作品均将参加2018北京博观春拍
张永来,生于1973年,祖籍河南。中国玉石雕刻高级技师,中国青年玉雕艺术家。中国玉文化研究会玉雕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中国玉雕大工匠。河南省应汶玉文化研究院研究员,苏州市玉石文化行业协会副会长。将藏传佛教文化及北方玉雕与海派玉雕进行了融合。他的佛教人物,庄严不失灵动,形神兼备,线条流畅。
获奖情况:
2005年,作品《罗汉驮佛》获“陆子冈”金奖;
2007年,作品《清凉世界》获“百花奖”金奖;
2011年,翡翠作品《痕都斯坦瓶》于上海世博会展出;
2013年,作品《千手观音》获“天工奖”优秀作品奖;
2014年,作品《观音》获“陆子冈”金奖;
2017年,作品《绿度母》获“天工奖”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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