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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家洪在雕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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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山墓出土的玉琮王以及神人兽面纹

“这是一个年轻的节目,多年轻?也就上下五千年吧。”

看《国家宝藏》的时候,总能听到001号讲解员张国立的这句开场白。云淡风轻中,透着一股小骄傲。

那么,上下五千年的起点在哪里?

“其中一个就是我守护的出土地——浙江省杭州市余杭区良渚……”周冬雨说。

玉琮王,是周冬雨守护的国宝,《国家宝藏》节目收官之后,入选为九大“国宝”之一。称王者,自有独到魅力之处。“首先是大,其次是纹饰独特繁复,五千年前的良渚先民没有金属制琢玉工具,居然能雕刻出如此精美的神人兽面纹图案……”玉雕大师蒋家洪复刻首个“玉琮王”时,也是这样被“降伏”的。

1比1复刻出反山“玉琮王”

“1毫米居然刻四五根线……”2009年应邀浙江省博物馆复刻“玉琮王”时,看到瓶窑镇反山墓出土的原件,惊叹得说不出话。

良渚,水中的一个美丽小洲。如果不是80年考古层层拨开,你很难把它与中华文明的起点联系在一起。玉琮王就是有力的实物物证,它重约6500克,直径约17厘米,高8.9厘米,装饰性线刻细若游丝,是已发现的良渚玉琮中最大、最重、做工最精美的一件,被誉为“琮王”。

蒋家洪说,五千年前,并没有金属制的玉雕工具。“这样一件精致的玉琮,可能要耗尽玉工毕生精力,琮体的四面四角都用浮雕技法,雕刻了神人兽面纹。”

“浙博当时只需要1件玉琮王,我一口气做了12件,有2件很满意,最后浙博2件都收去了。”蒋家洪说,2014年又做了一整套反山12号墓的出土玉器,大大小小1000多件。“都是1比1复刻的,每一件都不一样。”

在瓶窑镇蒋家洪良渚玉雕工作室,随地可见各种各样的良渚元素的玉器,有成品,有毛坯,有周边良渚元素设计的产品。日常,他就是这样带领2名徒弟制作良渚玉器的。“别看小小的一个图案,用现代的工具最起码得四五天……”

真的这么难?记者在工作台前坐下,拿起一件玉琮半成品以及一把雕刻刀,在蒋家洪的指导下,开始制作玉琮了。“一定要平整地磨过去,要平均用力,不然玉面就不平。”记者反复试了很多遍,“如果力道总是不均,这复刻品恐怕就会失败……”蒋家洪说。如果不是亲自体验,难以想象,古人就是这么夜以继日、年复一年的打磨玉琮。

“专家说,这块玉琮王可能是一个工匠用一生时间来完成的,我个人认为是两代人,因为刀工看起来像是两个人的。”潜心研究良渚玉雕多年,蒋家洪有自己的看法。

把“良渚文明”推广到全世界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瓶窑人,蒋家洪在这块地方生活足足52年了。一开始,蒋家洪并不是做玉雕的。“年轻的时候喜欢走街串巷收一些民间的古玩小物。收着收着,就发现不少当地人家都有那种鸡骨白的小玉器。那时还不知道是良渚时期的玉,很便宜,一个小样几十到一百不等。”蒋家洪说,随着良渚考古的推进,当地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家里“祖传”的这种小玉管竟是五千年前的先民制作的。

蒋家洪一下子被良渚文化迷住了。“我就前往苏州,跟着师傅学玉雕,研究良渚玉雕的特点,依葫芦画瓢,不断地摸索。”慢慢地,蒋家洪在圈子里有了小名气。

1999年起,他开始复制良渚玉器,“记不清多少了,反正书上有的,我都复制过了,我自己还满意的,有1000多件。”良渚人用的玉矿在哪里,至今是个谜,但他和专家的断定一致:“应该是就地取材。”这些年,他常常在天目山一带翻山越岭,只是沧海桑田,很难找到线索。痴迷如他,竟然用昂贵的和田玉复制了一件“玉琮王”,被身边的朋友们说是“疯子”。

2011年,蒋家洪被确定为第二批余杭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也开启了良渚玉雕文化的传承与推广。2014年,蒋家洪作为民间艺人代表团成员赴友好城市荷兰韦尔特市进行文化艺术交流,他与荷兰雕塑家共同完成了一段长达3米的圆木雕塑造型,在圆木两端镶嵌了良渚玉雕。这件雕塑品被放置在韦尔特市新落成的市政府内,成为两地友谊的见证。

通过这样一次次的展示与交流,蒋家洪将良渚玉雕介绍给更多国际友人。

让“良渚之光”照亮孩子心田

每周三15时30分到17时,蒋家洪会准时出现在瓶窑镇第一小学的课堂上。从2012年起,他义务向学生传授良渚玉雕技艺,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良渚玉雕的美,良渚文明的璀璨,不能藏着掖着,要让更多的人,尤其是孩子去深刻体会。蒋家洪的玉雕课以学期为周期,面向三到五年级的孩子开放,每学期报名时,这个课程都会被抢爆。瓶窑一小负责雕刻社团的张菊莲老师说,“孩子们非常喜欢和享受,一是可以现场实践,很有趣。另外也是当地传统文明的一种继承,孩子们觉得很骄傲。”

在玉雕课上,蒋家洪给孩子们免费提供刻刀、玉料等用具,手把手地教孩子们雕刻、打磨、刻纹、抛光等工序,课程结束后,这些作品都属于孩子们。一名四年级的孩子说,“我已经连续报名3个学期了,非常喜欢,也觉得很有成就感。”

  不仅是小学,初中也来了。“今年,瓶窑镇第一中学的校长也和我进行了沟通,希望在中学也能开展一堂玉雕课程,目前已采购了几台机器,选好了教室,进入筹备阶段了。”蒋家洪说,相对于小学生,初中生完成度更高,他打算让他们学习切割、钻孔等难度较高的工艺。

今年5月,蒋家洪与瓶窑镇人民政府一同筹备的良渚玉雕传承基地也要开馆了,地址就在瓶窑一小附近,除了良渚玉器的展示,还有很大的教室,面向社会开设了良渚玉雕的课程。“我希望通过一己之力,让更多人对良渚玉雕感兴趣起来,让五千年前先民们的手艺在这片土地上再传承五千年,一万年……”

记者手记

你,准备加入了吗?

昨天,良渚遗址管理委员会一名工作人员因展示需要,再次登上已登了无数遍的瑶山。其中,说到一片麻栎(青冈)林。

“在重重苍翠的毛竹包围丛中,发现一面山坡上异类的翠绿,那是一片麻栎(青冈)林。如果你碰巧刚看过良渚博物院的展览,知道古河道内出土的近20米长、直径超过50厘米的大木料,庙前水井的大木构……都是麻栎树制成的,你是否会一下子觉得五千年岁月苍茫,但有些东西依然没有改变?”

“麻栎树是野生的吗?”我问。

这位老师特意去问了一遍村民,得到的答案是:“确实是野生的。”

沧海桑田,但是依旧有不变的事物:五千年的山色没有改变,山溪潺潺,桃花烂漫,麻栎挺拔;五千年的安居乐业的愿景也没有变。

那么,改变的是什么呢?也许,这正是一代又一代无数考古学家,以及像蒋家洪这样的良渚文明守护者和探寻者在寻找的答案。

你,准备加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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