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玉是品德的象征、地位的象征。人们佩玉在身,以此自勉,规范自己的言行不要越规出格,故而有“君子比德于玉”的说法。而在西方现代奢华中,珠宝又以其精美、炫目占据了王冠位置。
当中国复兴遇到国际潮流,加之时代变迁,以器物为代表的奢华文化变革正当其时。在过去十余年年经历过炫耀式消费与体验后,奢华这个词汇,在中国的精英人群心中终于开始回归常态与理性:追求有文化根基的、低调有品位的、根基于传承的高端作品与服务。
苏然与她的玉雕作品恰好暗合着这种新主流理念。“我经常耗费几年才做出一件作品,但我相信每件作品都是低调的奢华,因为每件作品都融合着和田玉的无价材质、中国玉文化的传承与当代设计的创新。”苏然婉婉道来自己对中国式奢华的理解和实践。
远古的巫玉时代,玉作为人与天神之间沟通的器物;王玉时期,玉作为王者身份的象征;后孔子比德于玉,将和田玉请下神坛。自此,玉慢慢被赋予了越来越多人的意味,以及天人合一的精气神。
苏然正是抓住了玉的这些品德,辅以宫廷御做的大气与文化深度,让那种渗入骨髓对高贵的敬畏与玉的形神合一巧妙结合,遂出现了我们今天能够见到的这些精妙之作。厚重的古风,深长的意蕴,或古朴或繁复的形制,无不对这灵石起到了锦上添花相得益彰的作用。她与玉雕二者合二为一,可谓玉如其人,德如其人,艺如其人,共同成就了这些能够穿越时光的卓越作品。
这位语调平和,初见便让人体会到温润如玉的女子,早在35岁便成为中国最年轻的女性玉雕大师。“评大师不是我的追求,出了好作品自然能评上。”她说。而在苏然的作品收藏者名单上,多为社会精英和修为深厚之人。她觉得,这些人之所以购买甚至痴迷自己的作品,远非经济逻辑的解释,更多的是对低调奢华理念与中国文化复兴的感悟与认同。
她的日常,依旧是坐在环境简朴的工作室中,用心去漫长地构思和感悟,用手中的刻刀一点点细琢,与玉对话,用一件件作品复兴、发扬出中国的新奢华,新品味。
璞玉成器
从小到大,苏然就与玉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幼时的苏然随父母在甘肃度过童年时光。那时,在地质队工作父亲会在随队勘探途中给小苏然带回些玛瑙之类的好看小石头,好奇的她也总拿在手里饶有趣味地来回把玩石子。六岁时,苏然全家搬回北京,家恰好就在北京玉器厂的后面。那时,厂里总会把一些雕刻用剩的废料扔在院外,这些别人看来毫无价值的碎石块,苏然却将它们视如珍宝。每天放学后,都会有个小姑娘在废石堆里“寻宝”,然后带回家放在鱼缸里。
儿时对玉的喜欢也许更多源于对美的欣赏,而这种对美的追求让苏然自然而然地也爱上了绘画。在美术的海洋中,苏然不仅学习了技能,更开阔了审美眼界,积淀了中国文化。
初中毕业后,苏然执意报考北京市玉器厂技术学校。她的决定遭到父母的反对。毕竟在很多人看来,学玉雕无非就是个手艺人,谈不上什么体面,更没有什么前途。仿佛冥冥之中,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一条路,而苏然凭借着天赋与勤奋执然前行。倔强的苏然背着父母参加了考试,并在三百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顺利进入素有玉器界“黄埔军校”的北京市玉器厂技术学校。
1990年苏然毕业后被分配到北京市玉器厂人物车间,师从工艺美术大师宋世义,开始了她的学徒生涯。宋世义大师尤以带徒严格著称。老师的口传身授,加上苏然的刻苦努力,还有多年来学习绘画、雕塑、造型的扎实基础,苏然与“量材取料”、“因材施艺”的琢玉技巧越来越近,也掌握了更多的雕琢方式,这些为苏然日后的成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爱琢磨的苏然绝不会止步于此。但传统式工艺厂的体制与文化,却让她脑海中泉水般不断涌现的创作灵感难以实现。她要去寻找属于自己更广阔的天空。于是,1995年因为合作的机会,她来到中国经济改革的最前沿城市深圳,由此获得市场的洗礼与自主担纲的机会。
“山寨之都”绝非虚名。在深圳,玉器如同任何工业品一样仿制速度快得惊人,新样上柜一天,第二天便会泛滥整个市场,惟有花样不断翻新才能摆脱仿制的噩梦。作为设计骨干,苏然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为了让设计灵感常换常新,她几乎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了看书上。体力与脑力的双重透支,再加上地域不适应,几乎击倒了本就十分瘦弱的苏然。然而功夫不负苦心人,也正是市场的压力让苏然很快摸清了时尚的脉搏,并结合自身底蕴,总能设计出紧跟潮流、适合不同人群的新奇花样。
她汲取南北方玉雕的长处,将南方思想前卫、重创新、更新快的设计理念,与北京玉雕高大上的王者大气的风格完美的结合起来,她的艺术修养以及技艺水平达到了一个巅峰。
灵动设计
在磨砺中完成了从匠人到艺术家的蜕变,但苏然却有更高的艺术追求。
多年的工艺生涯让她发现了和田玉这个中国玉石品类的君子,而国家开放对和田玉的统购统销恰好打开了政策窗口,而与中鼎元珠宝有限公司创始人的惺惺相惜让她找到了事业新平台。回到北京的苏然加盟中鼎元担任起总设计师,开始用自己的创新设计与文化气韵复兴起宫廷玉雕品类。
业内人皆知,苏然是识和田玉的高手,不仅是辨真假,更能材尽其用,发挥每块璞玉的闪光之处。有人形容苏然在得到一块美玉后首先做得就是“听玉”。是“听”,不是“看”也不是“断”。许久则可能是几年,是苏然在听玉诉说,是苏然在自然造化面前重拾谦卑。
比如苏然的代表作《感悟》创作就是体现。作品根基是一块通体白周身洒金皮的和田籽玉,偏偏在一端顶了一块灰白色的浆石。浆石如此刺眼,以至于每个看到它的人都要把它去掉。可苏然却久久不动刀,她试图听懂那浆石带来的声音。直到有一天,苏然重拿起《道德经》时读到: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曰:坚强者死之徒也,柔弱者生之徒也。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强则拱。故坚强处下,柔弱处上。刹那间,在苏然的心里,眼泪都流下来——亿万年前的一刻,一块石头在高温高压下化身成了两种身份,坚强的玉处下,柔弱的浆石处上。险被一刀去掉的浆石,其实却在一直坚持它曾经作为石生过的本质。尽管形已枯槁,但为“生”依旧坚持。到这里,苏然才拿起刀,从容数下,即止。浆石还是浆石,还在那里,只是将其已经枯槁的人形头骨特征微微强调了一些,玉还是玉,美而无瑕,静静地托着那灰白色的伙伴,仿佛在期待着下一处轮回所在。
如是的佳作由此不断。32岁时,苏然被评为北京市工艺美术大师;35岁时,她被评为中国玉雕大师。
但在苏然心中始终秉持“自然、简洁、合理、创新”的设计理念,坚守“弘扬真善美好,讴歌繁荣盛世,引导人们健康向上”的作品原则。将经典传统文化有机融合于和田玉创作,精制“国学系列作品”弘扬传统美德,寓教于玉,以玉言德,提升和田玉作品的文化内涵和艺术品位。
在一本描述西方奢华文化的书中有这样一段话:“奢侈品是有灵魂的,它宠爱着我们的每一寸生活,刺激着我们的每一根神经,它会在暗处不断地念叨我们的名字,让我们不得安宁。它们是个人品位和财富地位的某种识别标签,给予拥有者一种别样的荣耀。它们傲然征服了一个又一个繁华时代,每一个名字都萦绕着奢华的光环……”
比如在英语中就有一个词汇“Daimlerfication”,表达的是“极致奢华”之意。而词的来源便是以戴姆勒为灵感,象征对国际汽车行业带来巨大价值的梅赛德斯-奔驰公司的贡献。
而苏然就用自己的玉雕作品,传承着中国文化,征服着这个时代,复兴着以低调为特点的中国式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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