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
每次创作上的突破,都有一种孤注一掷的感觉,因为你不知道受众会给你什么样的反应。所有的底气只来源于我的直觉:只有这样处理,才是对这块料在艺术加工上能够达到的极致。
做到极致我就不怕失败,向前走本来就不会是坦途。我从不赌石,可却被朋友们认定是在以另一种方式“赌石”。
突破最先从创作的主要方向——观音题材开始。从我学玉雕起直到现在,翡翠观音的形象实在乏善可陈,或者永远只有头像,或者永远跏趺坐,左手托净瓶,右手施印。宗教造像有固定的仪轨是不错,可并不妨碍其形象的变化,宗教壁画里或蹲、或坐、或站、或飞、或笑的样态均存在,充满艺术感染力,远非固定单一的形象可比,受众也不会产生审美疲劳。
念及此处,我便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尝试。一开始步子当然不能迈得太大,先从局部的手势开始,再慢慢尝试全身的各种姿态。庆幸的是,作品出来之后反响意外地好,我认定自己走上了一条正确的路。追求变化这种事情,虽然总是伴随着辛苦和风险,但就我个人的感受而言,是会上瘾的。
我的作品在宗教题材之外,还有唐马、蜜蜂之类的花鸟动物件。一个好的创作者,除了有专长,还必须要有探索。唐马造型并非是市面上常见的马的形象,齐白石有“学我者生,似我者死”的说法,用在玉雕上同样适用。马的形象,从古到今,从绘画到雕塑,千变万化,唯一不变的是大家多推崇丰腴劲健的形象,绘画中印象最深的是徐悲鸿的《九方皋》,石雕则是《昭陵六骏》。最终几经权衡,我将自己创作的方向锁定在了唐马,权当向古人的智慧致敬。最重要的也是考虑到了盛唐气象的开放与雍容,和当下整个主流审美贴近。
我所创作的马并非是写实的马,在造型上适当夸张,尤其躯体最为写意,大块面遗形写神,加上选料体量厚实,很有饱满的力量感,却又并不咄咄逼人,反而略有卡通的趣味,十分讨喜。马首略写实,比例缩小,气宇轩昂就行,和躯体对比起来显得精神,然后添置耸立却整齐划一的鬣毛、腾跃而起的马蹄,细节和整体都兼顾,整个作品的气质便跃然而出。
蜜蜂则是另外一种思路。因为我从小有在农村生活的经历,对于一般的小动物再了解不过,所以就采用了写实的路子。穷形尽相当然无法达到,原料略大,所以小蜜蜂也是按照比例放大了之后创作出来的形象。自己的定位是所有细节力求做到极致,眼、足、翅、身都是工笔细描的功夫。加上几分可爱的气质,同样延续了唐马讨喜的需求。
因为这一类题材做的不多,不敢说完全就达到了自己的预期,甚至都只能称为探索,但我会在随后的创作中让其越来越趋近完善。与此同时,我也会把具体的题材扩充得更丰富些,力争让它们成为一个体系,一种有别于观音的风格。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奢侈的愿望。
《一马当先》这一造型浑圆饱满的骏马作品,是作者对现代艺术风格的一种尝试。马在中国历史上的很长时期都是身份的象征,并被人们赋予奔腾向上、勇猛精进等多种寓意。古人曾有过“轻裘肥马”的推崇,马的体型很适合用夸张的较为肥硕的手法来表现,把玩起来不仅趁手,而且颇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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