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山水画是中国绘画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形态之一,以写实和写意相结合,追崇意境、格调和气韵的营造,立意高、内涵深,一如董其昌所说:“诗以山川为境,山川亦以诗为境。”反映出文人画家以文学诗词之心感受万物的视觉意识和修为意识。

苏作玉雕深受中国书画影响,自陆子冈将书画融入玉牌创作以来,一代又一代琢玉者一直以文学诗词之心观赏万物,感受万物,力图通过经营位置的布局与酣畅淋漓的笔意演绎自己钟情的山山水水,展露出画有尽而意无穷的意境与气韵。我瞿利军是生在苏州、长在苏州的苏州人,自幼便对如诗似画般的姑苏山水怀有一份深深的情感。从事玉雕以来多以手中的刀笔演绎江南的山水,注重崇古赏今、古今相融,画面平淡清远、清雅脱俗,以表达苏式生活的人文思想与艺术情怀,形式有插屏,挂牌及中小摆件等。

如果说,前几年创作的“江月晚游”“水乡瑶”等是以舒展疏朗的布局和简约明晰的线条展现明净画面,寄寓着抚今怀古之情感,那么后来创作的“姑苏红叶”“水乡秋韵”等则通过巧用玉料灿烂皮色表现江南之秋的独特风韵,借以抒发对故乡的那份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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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利军玉雕作品“浓浓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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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利军玉雕作品“江月晚游”

近两年创作的“水乡渔隐”“太湖风光”在描绘江南山水题材方面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前者为竖幅构图,远处,山峦起伏,若隐若现;中处,清波浩渺,水雾迷漫;近处,古木参天,凉亭掩映,渔家驾着小船满载而归,营造出江南如诗如梦般的水乡意境,令人想起“渔舟来往暮烟中”的诗情。后者为横幅构图,充分运用原石的凹凸起伏描绘出太湖的辽阔和水流的涌动,以及沿岸风光旖旎的壮美场景。远处,山脉连绵、水波粼粼,拱桥水陆相接;近处民居错落、渔舟唱晚,芦苇随风摇曳,白鹭水鸟齐飞,使人联想到王昌龄感人肺腑的诗句:“水宿烟雨寒,洞庭霜落微。月明移舟去,夜静梦魂归。暗觉海风度,萧萧闻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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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利军玉雕作品“水乡渔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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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利军玉雕作品“太湖风光”

由于我嗜好山水的这些道道,因此在作品设计之初对章法,布局,层次等的考虑就非常谨慎,常常三思而后行,尤其注重作品的古韵气质与风格,这亦是我几十年来一直坚持的准则。如果缺失了这些准则,生搬硬凑、牵强附会,必将庸俗不堪。

至于玉雕雕刻技法亦颇有心得,首先在布局上要把控好,我喜好先从画面的近景处入手,其余则尽可能简洁明了,以形成比较明显的对比与反差,这样既增强了层次感,又营造出了意境。其次,在山石的处理上追求岩石纹理的质感,要抓住岩石的坚韧、棱角分明的特征及其沥风雨的沧桑感,山水中以山石为主,因此山石的刻画十分重要;山水以水为辅,水是能够柔和山石的,水可以清澈荡漾,也可以波涛汹涌,但都与山相辅相融,因此在处理中一定要因山势而出流水,既合乎自然又相得益彰;其三,林木花草在山水间起点缀烘托作用,是山水意境的升华,有了林木花草,就赋予了山水以生命的活力,清波流水滋养了万物,时光流逝造就了古木参天,至于亭台楼阁或茅舍草屋,文人高士或商旅农夫等人文故事,皆是山水玉雕作品的灵魂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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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军玉雕作品“山水组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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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利军玉雕作品“山水组合”之二

总而言之,以玉雕的形式创作一件较为理想的山水作品,在设计上应有较高的立意,并做到有血有肉,融入人文之情怀,如此就能使人观之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有一种空间的穿越感,能激起人们的想象力;在雕刻工艺上要注重追求事物的真实感、精细感和古拙感。如刻画一棵树木,就要做到栩栩如生,力求体现出生活中的真实感;琢磨的精细度亦必不可少,精细的工艺可以倍增作品的耐看度,现市场上有些山子雕,远看较有气势,有点感觉,但近观之则雕琢粗陋,平整不一,就会给人以粗制滥造之感;与此同时还要体现出作品的古拙感,这里说的古拙感指的是一种创作风格,一种赋予山水特有气韵的气质,虽然表现现代山水亦可随性而为,甚至天马行空,但前人创造与实践的经验成果是永远值得我们借鉴的。

白居易《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道出了无数文人雅士和黎民百姓的心声。江南山水如画,是我们创作玉雕山水的不竭源泉,即使画面表现有限,但只要用心、用情、用功夫,就一定能做到方寸之间天地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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