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不是大师,因为34岁的他的确还太年轻。但在如今大师、名家满天飞的玉石雕刻圈中,他的作品独具灵性。他17岁入行、琢玉18载,是苏州玉雕界一位“年轻的老玉雕师”;有人说他是“天才”,因为他拜师学玉雕不足一年,设计的作品就令人眼前一亮。不久前,在深圳古玩城举行的第二十五届全国古玩珠宝艺术品交流会暨第二十届白玉精品暨玉雕大师作品展期间,记者有幸与江苏省苏州市玉石雕刻行业协会常务理事、中国青年玉石雕艺术家陆爱风面对面。
被人“架”着 当了师父
陆爱风出生在玉雕之乡苏州光福,他从小就对艺术品的造型、美术等非常敏感,尤其喜欢看人画画。从17岁开始,陆爱风师从当时本地最好的老师学习玉雕。学了不到一年,少不经事的陆爱风有些坐不住了。师父见他经常心不在焉,便对他说:“你的玉雕还没入门,如此坐不住,还不如不要学了。”听到师父的话,陆爱风非常难受,自尊心极强的他果真没有再去师父那里。不少同行和认识陆爱风的人都说他的东西做得不错,为他惋惜。
在家无所事事了半年后,有人闻讯找陆爱风拜师学艺,陆爱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自己的才学了不到一年,怎么可能教别人。但是,对方不死心,直接将机器买了搬到他面前。十几年前,一台机器几千元,价格不菲。陆爱风不好再拒绝,只好说:“我只能把我学到的玉雕基本知识传授给你们。”于是,学艺不到一年的陆爱风被“架”着当了师父。一边带徒弟,一边自己钻研,陆爱风再次回到了玉雕行业。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生爱面子的他,面对跟着自己学艺的3个徒弟思索:“人家辛辛苦苦跟着我学,我应该教给他们更多的东西,不然枉为人师啊。”陆爱风回忆,师父教自己的时候,让他做的不少东西都来源于书本。很多书本地书店买不到,陆爱风频繁到各地买玉雕方面的书。在各地博物馆,陆爱风看了不少玉雕实物件,特别有感受,“似乎突然开了窍,原来不懂现在都懂了。”
陆爱风把大部分收入用在了跑博物馆、看展览、买图书上。在玉器图书出版并不红火的10多年前,他已积攒了大量古代玉器图录,“我借出去再也收不回来的图书估计有两大蛇皮袋。”痴迷于古代玉器似乎是陆爱风的本能,通过大量认真仔细的鉴赏与阅读,他对中国古代玉器在不同时期的艺术风格、制作工艺和表现效果,烂熟于心。
技多不压人
陆爱风自小喜欢动物,根据师父教的基本功,按照书上的范例,他就雕了圆雕动物件,如貔貅、马等。面对自己雕的东西越来越多,陆爱风想:与其去模仿人家的,不如自己有突破。东西都是人雕的,吸收好的东西,去掉不好的,岂不更好?思路打开后,他雕出来的作品更灵活了。特别是以貔貅为代表的古代瑞兽,题材丰富,形态灵活,造型空间大。这让他的技艺得以全面发挥。
在业内,有专家评价陆爱风雕动物一流。就在他得到越来越多的荣耀时,2010年初到2011年间,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动物件的雕刻,开始着手雕刻器皿件等。
原来,随着名气增大,他的动物件在坊间仿品越来越多,个性极强的陆爱风决定出奇招,暂停动物件的创作。“谁说我只会做动物件,器皿件我也一样可以。”
面对自己的这一转变,陆爱风告诉记者:“雕东西上我是不服输的,我希望自己多方面被人认可,同时,发展多种雕刻,可以对材料有更好的应用。我带的徒弟越来越多,但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雕动物件,我应该给徒弟更多学习成长的空间。”
既要传承更要突破
陆爱风爱古、拟古,却不拘泥于古,而且还要超越古人。“当代治玉,不仅玉材丰富,而且技术手段多样。我们所欠缺的是巧思,是沉稳,是文化积淀。”陆爱风对自己的玉雕创作有很清楚的定位,“玉文化传承了几千年,雕的东西一定要有突破。突破并不代表是推翻,在老祖宗的玉雕不完整的地方,在细工、装饰等方面,将玉雕表达得更加完美、清楚,我认为这就是突破。”
用好的和田籽料做仿古件,是苏邦玉雕的特色。他说,战国至汉武帝时期是中国玉雕的鼎盛时期,苏州玉雕袭承了战汉时期的风格。“战汉时期的仿古玉雕是苏州玉雕的精髓,这些年,苏州有不少外来的玉雕家,但只有苏州的本地的能工巧匠可以做。”
随着和田玉材料的价格看涨,陆爱风发现,不少自己觉得好的东西,收藏者却并不买账。调研后他得知,原来,随着和田玉价格的上涨,不少收藏者对玉雕的材质要求也高了。而自己有时为了让玉石物尽其用,没有将玉石上的裂纹、麻点处理到百分之百的完美。“收藏者不像做生意,他只会对自己十分中意的作品出手”,意识到这点后,陆爱风在处理一些玉石籽料时,宁可做小,也一定要让玉石完美无瑕。“能做大的一定要做大,做不大的,则力求用造型以小夺大。根据石料的特点,适合做器皿的,就做器皿,适合做动物的,就物尽其用,不浪费玉料。”
如今和田玉的市场低迷,陆爱风认为这不是坏事。他告诉记者,近些年,他的玉雕属于“逆市上涨”。每当行情不好的年份,反而更受欢迎。“和田玉成本高企,大环境不好,可以淘汰一部分用料、做工马虎的人,是一个去粗取精的过程。”
古玩城董事长卓少东去了陆爱风在苏州的工作室后,大呼相见恨晚。此次第二十五届全国古玩珠宝艺术品交流会,陆爱风带了20多件玉雕作品到深圳。“深圳有实力的藏家多,如果我要将自己的作品输出到苏州以外的地方,深圳将是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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