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直播间订购的翡翠饰品后,吴薇(化名)十分惊讶,为何实物相比主播展示的样品相差那么多?

尽管风口远去,但眼下直播电商仍是一门好生意,像吴薇这样喜欢通过直播购物的消费者不在少数。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12月,中国电商直播用户规模为4.64亿,越来越多的中小商户将自建直播渠道作为重点。

与此同时,直播带货“翻车”事件屡见不鲜。2020年,全国12315平台共受理“直播”投诉举报2.55万件,其中“直播带货”占比近八成,同比增长357.74%。

近日,时代周报记者采访了解到,直播平台上玉石生意火爆,但套路真假难辨,网友花数千元买的翡翠产品成本价不到50元,同时还存在诈骗团伙利用网络直播虚假销售缅甸翡翠玉石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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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乱象的根本原因是利益驱使,部分主播经不起商家的利益诱惑,对用户进行割韭菜,应该严厉打击造假欺诈的主播推广行为。”3月12日,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研究员盘和林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

玉石直播套路深

年初,吴薇在淘宝浏览翡翠饰品,无意间进入“缅先生翡翠高端私人定制”直播间,在主播卖力吆喝下先后买下5件翡翠饰品。

“直播中,商家展示的翡翠毛货品相很好,也承诺是天然A货翡翠。”吴薇告诉时代周报记者,结果翡翠饰品陆续到货,她怀着满心期待拆开包装,发现颜色、质地都不对。

吴薇是名翡翠爱好者,她介绍称,翡翠等级分为A、B、C、D。其中A货指天然翡翠,除机械加工外,无其他任何物理、化学处理,其他翡翠则是经过人工处理的劣质翡翠或仿冒翡翠。

她将新买的翡翠饰品拿到上海玉石鉴定中心鉴定,结果显示实物为经过浸泡染色处理的B+C货翡翠。“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假货。”吴薇气愤说道,鉴定中心的老师告诉她辨认翡翠真假,类似的翡翠饰品售价高达数千元,实际成本可能不到50元。

“我还算幸运,买翡翠的钱已全数退回,不过当时下单后,商家以师傅手工费为由收取了1000元左右的加工红包。由于不是通过平台转账,算是花钱买了教训。”吴薇表示,后面进入一些翡翠消费者的维权群,发现有人花好几万买翡翠被骗,还有人花几十万元“赌石”,更是血本无归。

近年,直播平台的玉器生意火爆,行业鱼龙混杂,套路真假难辨,还有一些套路已延伸到灰色地带。2021年10月,安徽省宣城市宣判一起24名被告人电信网络诈骗案,诈骗团伙利用网络直播卖货,虚假销售缅甸翡翠玉石,骗取被害人859万余元。

判决书显示,每晚8时至11时,被告人在直播室谎称,该公司借用的翡翠玉石系从缅甸私带入境销售,制造有利可图假象。客服人员在网络直播间当“托”,认购翡翠玉石份额,制造抢购翡翠玉石的假象。最终引诱被害人购买翡翠玉石并付款。次日,再安排人员假扮珠宝商收购前一晚出售的翡翠玉石。

被告人先谎称销售的翡翠玉石“切涨”,让被害人获利,引诱被害人继续购买更多、更高价的翡翠玉石,然后适时谎称销售的翡翠玉石“切跌”,让被害人相信其购买翡翠玉石“切跌”遭受的损失系正常商业行为所致。

玉石直播的套路难辨真假,直播中的美玉常常与实物的落差很大。根据业内人士介绍,直播间会以强光灯照射展台,透过镜头,玉质的白度被提升几个档次,但玉质的瑕疵很难展现出来。

目前,在黑猫投诉平台搜索“翡翠直播”,有近1700件相关投诉,包括虚假宣传、诱导消费、以次充好、退货难等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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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带货翻车几时休

相似的乱象在直播行业并不少见。电商直播风起,主播、商家很快嗅到这块掘金地,行业野蛮发展后,进入亟待整治的冷静期。

近两年,经过有关部门整顿和治理,直播和短视频的内容已经大为改观,但以“流量至上”和“利益为王”为目的的短视频和直播依然需要深入治理。

直播平台上明星、专家直播带货数量激增,其中不乏虚假宣称、货不对版等问题。2020年12月,罗永浩直播带货微博“交个朋友”发布《关于11月28日交个朋友直播间所销售“皮尔卡丹”品牌羊毛衫为假货的声明》,承认所售出部分羊毛衫为假货。

同年11月,“职业打假人”王海发布检测报告,称辛巴团队所售燕窝产品中蛋白质和氨基酸的含量为0,且作为真燕窝重要指标之一的唾液酸只含0.014%。面对多方质疑和舆论轰炸,辛巴发道歉信回应,表示确实存在夸大宣传,愿意退一赔三赔付消费者。

近日,全国人大代表、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主任刘守民提交的一份关于对“名人代言”和“专家带货”违法行为加强监管和惩治的建议,提出建立名人、专家违法代言黑名单制度等,从而规范整治直播带货行业。

“从现行直播带货的运行模式上看,存在互联网平台、主播、主播经纪公司、商家、厂家等主体,建议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厘清直播带货中各方应负的责任。在发生产品责任时,未尽到相关义务的直播平台,对产品责任承担连带或者补充赔偿责任。”全国政协委员、北京金台律师事务所主任皮剑龙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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